男爵夫人叫道:“可怜的皮罗多!”
地主一边告辞一边说:“噢!赶快解决他。万一撞出一个厉害的进步党把那个没有脑子的家伙抓在手里,你们可受累了。归根结蒂,皮罗多在法院里还是会占上风,脱罗倍也不能不怕法院的判决。你们动手开火,他还肯原谅;吃过败仗,他可死不甘休了。我的话完啦。”
特·波旁纳先生啪的一声盖上鼻烟壶,过去穿上套鞋,走了。
下一天吃过早饭,男爵夫人单独陪着副堂长,明摆着一副尴尬面孔,说道:
“亲爱的皮罗多先生,你一定会觉得我的要求太不公道,自相矛盾;可是为了你,为了我们,第一要撤回你告迦玛小姐的案子,放弃你的要求;接着你得离开这儿。”
可怜的神甫听着面无人色。
男爵夫人又道:“我无意之间造成了你的不幸,我知道没有我的侄儿,你不会发动官司,使你和我们一同为难的。可是你听我说……”
她把事情所牵涉的范围之广,后果之严重,简单扼要的告诉皮罗多。特·李斯多曼太太隔夜细细想过一番,猜到脱罗倍过去的历史大概是怎么回事,所以她很正确的向皮罗多指出那个包围他的天罗地网,告诉他敌人的雄才大略,权势,仇恨和仇恨的原因;说脱罗倍在夏波罗面前屈服了十二年,对夏波罗咬牙切齿,如今算计夏波罗的朋友实际仍是向夏波罗出气。天真的皮罗多合着手,仿佛为着人间的丑恶向天祈祷,痛哭流涕;在他纯洁的心中,从来没想到有这样卑鄙的事。他象面临万丈深渊一样的恐怖,听着保护人的长篇大论,湿漉漉的眼睛一动不动,也不表示什么感想。特·李斯多曼太太结束的时候说: